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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6章 举杯同仇(上)(1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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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爵的书房,安静了很久很久。

听完王子的提议,两位凯文迪尔表情各异,消化了好一会儿。

“所以,经历了这么多,我们却原地踏步,”首先开口的人是费德里科,只见他表情复杂,似笑非笑,“他到头来清清白白,一切照常,继续做他篡夺来的南岸公爵?”

“一切照常?”詹恩不屑道。

“但你却成为了新任的拱海城子爵,费德。”

泰尔斯挑挑眉毛,挤出笑容:

“这可是一大步。”

被人用自家族语教训,两位凯文迪尔都不是很高兴。

詹恩瞥了堂弟一眼,不屑总结:

直到拨动……

泰尔斯深深蹙眉。

詹恩目光犀利:

“那也最好别赌输。”

费德里科说着说着就笑了:

“所以你的存在就是阻碍,詹恩,只会给我们的小妹带去痛苦和挣扎。”

泰尔斯轻声道。

所以只好不响。

带动无数丝线,寸寸绷紧。

费德里科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忍不住开口:“殿下!”

在泰尔斯和费德里科不解的神情中,詹恩冷冷继续:

如果泰尔斯不在中间就好了。

詹恩扭过头,与他冷冷对视。

毫无不适。

问题是,什么全功?

哪里的全功?

谁的全功?

她同姓同血的哥哥们……爱她也好,恨她也罢,都全是权力的生物。

事实上,也许这对兄弟彼此关系奇差,仇深难解,才能为未来的翡翠城,留下最大的护身符。

詹恩冷笑一声,不理会王子的讽刺。

听见这个称呼,费德眼神一变。

“否则哪怕他答应了殿下,以詹恩的野心和经营,重掌权柄不过两年,我们必将前功尽弃。”

“他说:‘既然送给你了,那就抓紧它,抓紧你的剑。’”

泰尔斯顿了一下,这才缓缓抬头,在詹恩清澈冷冽和费德里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,肯定了自己的听觉。

“俗话说得好,鸢尾一心,其利断——好吧,事实上,你们两个在翡翠城不需要互相喜欢,甚至不需要合作,只需要分别跟我合作就行。”

无论是谁更在乎谁的妹妹,还是谁真杀了谁的父亲。

泰尔斯撑起笑容,仿佛方才的谈话进展顺利:

“很好,看来你们都听明白了。在进下一个环节之前,如果还对细节有疑问……”

泰尔斯只是端起茶杯,轻轻喝了一口茶,举止淡定,面色不改。

泰尔斯皱起眉头。

费德里科瞥了两人一眼,目光一动:

“如果这是因为塞西莉亚,殿下,是因为您不忍心见她失望,那么恕我直言……”

詹恩生生一晃。

“那好。”

泰尔斯沉下了脸。

泰尔斯不得不打断逐渐开始相互攻讦的两人。

“所以他赢不了。”

“说下去?”泰尔斯端起茶杯。

“若按照你说的做,泰尔斯,那总有一天,我们中有一人要死……要在对方手上出事。”

“因为他跟你一样,自以为经历了毁灭和不公,惨剧和痛苦,所以就有权毫不在乎,有权只知索取不知赋予,但他不明白更没机会明白:得要他先伸手护枝,浇水施肥,这颗树才能长出果实。”

面对微笑送客的代理摄政官大人,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。

“你需要我们凯文迪尔活着,痛苦着,需要一个有利可图但‘未竟全功’的翡翠城继续挣扎着,顽抗着,夹在你和陛下的鼻息之间存在着,你才有底气有筹码,将来回到复兴宫去面对他。”

詹恩指了指费德里科:

“所以你才需要在我们之间和稀泥,需要我们彼此仇恨又相互容忍地活着,活在翡翠城。”

他冷笑连连:

“否则如你所说……”

“不,殿下,詹恩绝不做有害无利的选择,他答应得如此痛快,这背后一定有蹊跷,您不能——”

嗯,一小些。

泰尔斯没有说话。

开口的那一瞬间,他感觉到自己身上,装着“廓尔塔克萨”的口袋里,有某根丝线,被拨动了。

只剩泰尔斯微笑依旧,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一红一黑两位鸢尾花:

“一个赌徒没有输,所以他尚未掀桌。但他也没有赢,因此不肯走。”

“宁因友故,不以敌亡。”

“他不会放过我的。”詹恩言简意赅。

只听詹恩轻声道:

“你一个人,可远远赔不起。”

“我们敬爱的王子殿下,他在做自己一贯以来最是擅长,或是唯一擅长的事……”

费德里科和詹恩同时蹙眉。

费德里科无比严肃:

费德里科的突然质问让泰尔斯脱离思绪,回过神来。

詹恩不屑轻哼:

“但你不同意,让我多等几天,等翡翠城局势更坏一点再回来,”泰尔斯耸耸肩,“所以我等了咯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泰尔斯走向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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